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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窸窣一响,苏朔从外提了人进来。

冬温跪在地上,像往常那般跪在地上向江愁予汇报江晚宁日常的情况:“姑娘最近都没怎么和杜二郎出去,已着手在绣嫁衣了……奴婢劝说她现在还早着,她却坚持说不早了……对了,姑娘八月十五及笄,郎君千万可别忘了。”

江愁予似笑非笑:“怎么,她邀我去?”

冬温霎时口舌打结,木然不能言。

一般来言,较为亲昵或有声望的男性长辈是可以作为男宾出席女儿家的及笄宴的,然而郎君在府上的处境并不如何。他最近和姑娘闹了矛盾,姑娘必不会邀她,可二姑娘那儿可就吃不准了。

“这、这……”

江愁予挥挥手,让苏朔把人带下去。

他问安白:“今日是什么时候?”

安白惊疑地看着他:“六月十五了。”

江愁予垂目笑了笑。

不知怎么的,安白恍惚又觉得他露出了几分疯态。

——

日月如窗间过马,转眼便至八月十五。

今儿个是楚国公府里两位千金及笄的大喜事,即便楚国公近来因为端王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也分出几分神为一双女儿招揽宾客、去钗加冠。待江晚宁和江新月行完三加三拜之礼后,他才急匆匆地离开了。

剩下的事务皆落在江少轩的担子上。

西阶位置早已摆好了醴席,此次及笄礼上出现的多是打扮得珠光宝气的标志妇人,余下的小部分男宾皆是府邸的成年郎君。那些个妇人见府上肃穆的男人走了,无一不是放开了手脚,叽叽喳喳地闲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