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愁予微抿激朱之唇,眼中若有若无地飘忽着一层思虑。他又道:“我迟迟不开口,是在想那妇人为何要杀害接生江晚宁的产婆。其中是否有一丝隐情?”
苏朔默而不答。他意气用事,怕说错话。
“朔,你替我查清此事。”
苏朔念念不忘那个老婆子:“那属下何时亲手斩了那个老虔婆?前几日那车夫也是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就这么让他死了实在可惜!”
江愁予道:“总会有那一日的。”
二人说话的间隙,安白煮了茶水进来。他道:“郎君,方才浮生苑来了口信儿,要您过去一趟。”
——
夏姨娘特地择了院里的祠堂。
佛龛前的两樽香炉袅袅腾出雾气,在一片阒寂的漆黑里,镀金的观音挂着一丝微笑。夏筝跪坐在蒲团上,一颗心上八下的心终于慢慢地安静下来。
木门嘎吱响了一声。
斑驳陆离的月光倾泻在地上,随之而来的是男子孤瘦的影子。他的目光冷而淡地落在夏筝的后脑,而在夏筝转身的一瞬里,眼波之中已然氤氲着对母亲的依恋和思念。
夏筝冷冷地看着他,觉得这个儿子和自己想象中的并无什么出入。他和年轻的楚国公并没有什么不同,亦是个衣冠楚楚的败类。
夏筝冷冷道:“跪下。”
江愁予顺从地跪在另一只蒲团上。
“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你更不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夏筝不屑与他多费口舌,“你既认我做你母亲,你便老实交代是如何诱拐了妹妹,且教她在我这里扯谎的。”
“孩儿不曾诱她,更不曾教她扯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