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赵氏拄着拐杖起身,开门出去。
年沛山坐在椅子上,许久都没有动,他喝了一口手边的冷茶,门外种了一棵杏树。风一过,哗啦啦地响,掠过他的手背,他的脖颈,所有被她抚过的地方,都很温柔。
·
苏宓姿坐着轿子回家,身上披着年沛山的黑色大袍,丝绸的,垂坠感很好,裹在她身上,又冰冰凉凉。
她垂着雪白的脖颈,歪头看窗帘缝里的风景,大把的烈阳钻进来。老夫人不喜欢她,她能感觉到。但是,年沛山似乎是有意的。
当时她勾着年沛山的脖子,也知道自己的举止出格,担心年沛山一把推开她,或者是出言羞辱她,心脏砰砰乱跳,紧张得快要晕过去。
只要年沛山愿意娶自己,老夫人那里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这样想着,回家被父亲苏海通一顿责骂,她也并没有多伤心。她任父亲吼得唾沫横飞,垂着头一言不发,就像锯了嘴的葫芦。
其实有什么好说的呢,说来说去就是那两句:“看你平日里多老实的样子,还说不嫁人,现在可好,一下子如此出格,不说你得罪了上官家的小姐,把人家的衣裳撕破了,就说你今日出了那么大的丑,叫我的老脸往哪里摆?”
苏宓姿抬头,看着两腮留着胡子的父亲苏海通,他保养得很好,面庞白净,一点也不老。
一旁坐着继母张氏,她气定神闲的,等到苏海通差不多骂得没力气了,再出来拉着他说两句:“何必呢?事情已经这样了,上官家的也得罪了,气坏了身子不好,两个小的听到了,也怕你这个父亲。”
这话等于是变相在说,苏宓姿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还主动惹了上官静婉。
苏宓姿有些沉不住气了,她刚准备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