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瑜:“一条老狗,能陪人多久?帝储要称‘本宫’。”
李弘:“我不想做老师的帝储!”
郭瑜:“那还过个什么生辰,反正老朽是早晚要被帝储害死的……”
李弘料定自己又做错了事,拇指的指甲在掌心慌乱地抠着,良久才抛出一句掷地有声:“不会!”
随即还是软怂执拗地不肯改口:“我……来给老师做枇杷花茶。”
正阳当空,惯常默不吱声的李弘摘了一篓的枇杷花,就着骊山间难得的清溪水洗了干净,等山阳与山风将枇杷花晾干时,他又向郭瑜要了姜切了片与麻线串成了一串姜片,才再同枇杷花在铁锅里干炒。
这山里的枇杷树,原本都是玉兰的根,郭瑜有过一根古拙的枇杷枝发簪,他闲来无事将那发簪移植上了玉兰的株,竟叫玉兰树结了枇杷果,实在妙手偶得。
直到月升之际,一应事毕,等郭瑜终于将自己的枇杷花茶放到嘴边时,李弘心想着“你知不知道,吃了我的茶,就要做我的人了?”
他开心得暗自脚碰脚,觉得自己的心跳声都要震到郭瑜了,可到底还是不敢多说,这便怯怯又恼羞成怒地伸出一根食指将手边的一朵炒干了的枇杷花捻成了碎末。
郭瑜边斜眼瞧着摧花辣手的李弘边搁下了手中的茶盏,才放到嘴边的枇杷花茶到底没能沾湿到他的口舌。
郭瑜:“帝储是大唐帝储,寸草心应报万民三春晖,得道多助于天时地利,帝储要在世家里寻个摽梅,再寻个人和才能保万一。”
郭瑜不肯吃他的枇杷花茶,这叫李弘伤了心,他指了指拴在枇杷园里被迫纹了身的狗:“老师,有些事,‘佯装’是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