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若是时廊信守承诺,娶了阿露,阿露又何须嫁给杜鹤那厮,以致于落到今天这般地步。

这个念想,在他于杜府初见时廊的那一刻,于脑中不知道回旋了多少次,可最终却被现实挫败。

时光不复,他们早已到了鬓染霜白的年纪,早已不复少年恣意光景。

听得司时晖嘴里得那个‘她’,时廊眼中有苦涩滑过,捏着酒盏的手握紧,却又只能猛一抬头,将盏中酒水灌入喉头之中,让酒中的辛辣之味,冲散涌上的酸涩之苦。

“罢了!不提也罢!”司时晖看出时廊情绪不对,自己有事闷了一口酒,“听闻你年前便回京了,此朝归来,可是为立储之事。”

如今圣上身为太子时,时廊便为太子伴读,更屡次救太子于生死间,当年的太子登基为圣后,邻国边境不断滋扰,时廊请命于比边疆戍边,而这一呆,便是三十年光景。

去年秋时,圣上生了一场大病,于床榻缠绵月余,这才堪堪得以起身,自那以后,圣体便大不如从前,而其膝下五子,皆已成年,各有羽翼。

这个时候,招时廊回京,若非为此,他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的什么缘由。

“确是如此!”他已回京三月有余,自是知晓,司时晖乃是尊皇派,倒也不隐瞒司时晖,只涉及细节房门,自不能与司时晖道说。

“圣上属意于谁?”虽是知晓此问不该问,可司时晖却还是问了出来。

司时晖没有回答,只是握着酒盏的手,却是松开了两个指头,虽马上又握回了酒盏,动作只是一闪而过,却被司时晖看在了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