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了,该怎么办还怎么办,我信得过诸位。”
九爷把手里的账簿“啪”地合上,蜷成个筒一下一下地翘着大腿,和颜悦色道,“我包了醉仙楼,晚膳一起用吧,各位赏个光,温某请大家吃个便饭。”
九爷一路赏人吃饭,马不停蹄地走遍大江南北,在外面浪了三个多月了。
不为别的,底下这些听命于他,只置办买卖的生意人毕竟不是九谷的兄弟,没有过命的交情,拿钱办事,偶尔也需要他敲打敲打,地藏神教的事拉上台面之后,温庭云这位劳苦功高的始作俑者却突然销声匿迹,既不插手神教事务,也戒了给其他几位谷主添堵的毛病,在无忧谷深居简出地活成了个传说。
温柔乡大有把九爷的骨头给越泡越软的趋势,但还不至于把他泡傻,赚钱的营生全都捏在他手上,秦筝对做买卖无甚兴趣,俩人心有灵犀,一个管大大小小所有事情——除了钱,一个除了钱什么都不管。
所以这一趟出来,就是为了敲打各行各业的生意人们,该遣散的遣散——比如秦筝絮絮叨叨念过几次的小倌,该训斥的训斥——各大赌坊时有发生打架斗殴的事,传到秦筝耳朵里,他觉得一个名门正派整天不是开青楼就是开赌坊实在有碍观瞻,温庭云依着他,痛心疾首地砍了这条线,至于其他正正规规的店面,最多装模作样地查了查账簿,温庭云平日里在无忧谷蜗居着也不是四脚朝天大事不管,每一笔账目都过了他眼,有问题的早就私下处理了,还活得好好的都只是凭白遭了他一顿吓而已。
九爷威风不减当年,一顿吓又能顶个一年半载,美哉。
酒过三巡,一开始战战兢兢的诸位掌柜的也不拘谨了,温庭云虽然话不多,不过今日难得的胃口大开,吃了不少菜。
醉仙楼已是当地最豪华的酒肆,厨子的手艺堪比御厨,甚至坊间传言有那落了罪的御厨被人偷龙换凤地救了出来,就在这醉仙楼里重操旧业。
温庭云才不管他御厨不御厨,心情好的时候吃什么都香,不过他忍不住点评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