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陛下要臣生死相随,现下便赐鸩酒罢。”

“不!”宇文羿断然喝道,脓血迅速浸染了周身的白纱,“朕,朕不会这样做,朕不要你恨朕。”

他将太子招上来,那幼童尚不知此刻境况,宇文羿艰难地抬起手,将太子的手放入阳渊手中:“朕将百年,现将太子托付于卿,若嗣子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望君续江山帝业,不可使长安基业落外人之手!”

阳渊眼皮猛得一跳,宇文羿喘着气,倒渐渐露出得意的笑色。

“臣谢恩。”须臾,阳渊终缓缓道。他抬手抚摸着宇文羿的脸,嗟叹道:“以江山做赌注,何苦如此?”

“重源不知否?”宇文羿笑了笑,试图抓住阳渊的手腕,“朕深爱你,希望你同朕是千秋松柏啊”

他的手猛然垂下,阳渊退后三步,俯身三拜,泪水夺眶而出:

哭过这一场,他就要把这个人剔出他的生命,同他有关的一切,他都不要再记得。

北周元象元年,帝崩,托遂国公后事。五年,幼帝欲禅位于渊,渊三让而受天命,即帝位后定国号“昭”,改元“天曌”

同年,齐帝珩入长安,与昭帝并称二圣。自此天有二日,而二圣同治十余年,每言及政事,往往意合,恩隆情好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