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夏,南夏,你一定要知道你最深处的想法,否则你不配是我秦北的孩子——”
迟南夏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她像只疯狗,不滞息地□□着那张可怜的画作,他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每句言语都在击打他的心。
迟列华不欢迎他,秦北说他不配是她的孩子,似乎没有一个人喜欢他。鼻子一酸,他很想回老小区,想念迟奶奶、想念姜叔叔、想念高阿姨、想念姜翘……
“南夏,你看那座山,你想到了什么?”秦北忽地平静了一瞬。
年幼的迟南夏不知道及时止损的道理,也不明白沉没成本的释义。他吸吸鼻子,远方青山烟雾笼罩如黛,在他眼里却只是一座山峰,他说不出更深的道理。
他用带着鼻音的声音说:“山。”
秦北的神经再次被挑动,死死盯着他,神色可怖:“你再说一遍。”
“绿色的……山。”他补充了一个形容词。
绿色这个词挑起事端,要是迟南夏知道这句话会给他带来数年的梦魇,他一定会选择沉默不语。
“你不配当我秦北的孩子!!”秦北发出疯狂的尖叫,迟南夏的耳膜几欲撕裂。
秦北冲上前几步,拎起画架往地上砸,遍地狼藉,有碎屑弹到迟南夏的脸上,划出一道道细小的伤痕,火辣辣的疼。他捏着拳头,忍住哭泣,只觉得这儿像地狱,他好想迟奶奶,好想回家……
努力是有用的,但是先天充斥和后天堆砌之间本来就有一条泾渭分明的线。
这个时候努力就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