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每个艺术大师的第一个作品,倾注了他们最原始最蓬勃最认真的想象力,生涩中透着执着,细节处是未来的无可限量——
李非仿佛站在少年殷莫愁的对面,看她排兵布阵皱眉头、看她喜报传来小雀跃,单为这一点,他觉得自己就算看几个通宵都不会累。
他傻笑了下,从袖中抽出叶弥给的牛皮袋,将那些恐吓信一封封铺在地上,打算与白阳会的卷宗对比。
“这些恐吓信!?”
春梅正在挑选她要看的卷宗,却看到了李非摆在地上的信,骤惊。
“凡富贵荣华,皆是虚妄,视贫为善、视权为恶,如谓光为昼、谓暗为夜,圣贤书引领着正路……唯心自立,人人都做自己的主子,人人都是自己的帝王……”李非读完,自己就先笑了,“这都写的什么呀,人人都做自己的主子,挺有蛊惑。”
“我认得这字迹。”春梅打断。
一旁在分检废太子案档案的黎原抬头,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林汝清,是他的字。”春梅断言。
黎原缓缓放下手中档案,眉头大皱。
李非望了望自家那副价值千金的“日进斗金”牌匾,有些不好意思:“书法名家我认识的不多,这个林汝清是谁啊,有吕度有名气么?”
春梅:“御史台七品小吏,官位虽小,但可上朝听政、可对百官行纠察之权,曾因弹劾刘孚而闻名,一度被那些寒门标榜为官清则法正的代表。殷帅极为赏识,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