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马夫显是对他主子这前怕狼后怕虎的样子很无奈,摇摇头,策马回府。
李非这边,从叶记书肆出来,径直回了李宅。
面对摆满了整个院子的白阳会档案,李非求助地望向身后:“谁来帮我一起看这些资料呢?”
楚伯瞥了眼,当作没听见似的,扭头就走。
李非伸长脖子:“喂。”
楚伯步履生风,丢下一句:“关豪刚醒,我去陪陪他。”
剩下的黎原主动说:“昭阳那边应该没什么事,我陪大哥看吧。”
李非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眼皮微微动了下,视线就转到春梅那里。不知道这侍女识不识字,李非想,但又不好问。
“主子专门给我们请过教书先生。”春梅说,“剿灭白阳会的时候,我跟妹妹还没投靠主子……”
那时她们还是天真的农家少女,而殷莫愁已经在为这些复杂的事奔波。
作为侍女和陪伴殷莫愁的人,春梅也想知道自家主子在十年前是怎样的,是和现在一样的冷硬吗,她在荆棘中是否有过徘徊。
显然殷莫愁不可能是心慈手软的人,否则十年前不会把这些白阳会的书生们逼到“投河自尽”。后面废太子案,老殷帅没让她参加处置也不是因女儿不够狠戾,而是插手这种事必然得罪一些人。拔刺,自己手上也难免扎到。先帝和老殷帅都十分默契地完好保护了下一代。
李非本来只觉得卷宗太多,负担太大,一个人看不过来,但渐渐的,他开始对这些尘封了十年的东西感兴趣了。有机会了解当年她办事的风格,初出巢穴的雏鹰,满腔热血,学着手段雷厉,学着筹谋布局,即使整个围剿还是漏洞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