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是要选出第二个程先啊。听完,递人情条子的十个散了八个。
等人都走了,一个男人在管家的带领下进来。那人身形高大、孔武有力,右脸有道可怖的疤痕从耳根直到嘴角,最特别的是他走哪儿都揣着把瓜子,边走边嗑,从后门一路嗑到内厅,管家烦得很,但又说不得。
如果殷莫愁和李非在场,他们一定能认出这瓜子男就是画舫案的幕后主使——冯标!
程远应付客人一上午,口干舌燥,正歇下来喝茶,看见冯标,脸上原本的慈眉善目褪得一干二净,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不是已经让人给你传话,我交代的事,抓紧去办,有事让人传话就行,跑来我府上作甚!”
那冯标也是个凶恶的人,手上沾着无数人命。当初为了收购天下第一画舫,把黄洋逼死。但见了程远,却笑得像一条哈巴狗。
“我这不是怕传话的说不清楚嘛,就过来看看您老人家。想说尚书大人有什么我能帮的上的,尽管说。哦对了,上次送给大人的人鸟图还好使吗?”
程远不屑一顾:“还没用。你不给我添麻烦就不错了。你提出来要的东西我会尽快给你,不必担心我的诚意,我现在比你更着急。”
“太好了,有您这句话,咱们的事一定能马到功成。”冯标心花怒放,笑起来那一条疤更加狰狞恐怖。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各取所需罢了。”程远冷冷打断。
冯标也冷下来:“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说完话,又磕起他的小瓜子。
这时有下人来报:“老爷,少爷又不肯喝药了。”
程家有一个独子,当年程远把独子送到军中,本意是磨砺他,没想到在一次和北漠的战役中受伤,从此落下病根,一个大好青年成了自暴自弃的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