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干娘竟然走了。
他的家没了。
小杰感觉不到时间流逝,整个人都沉浸在自责和愧疚里,以头抢地,发出野兽的呜鸣。被痛苦剥夺了理智的他忘去想,他半个字都没招供,为什么这人会知道“袈裟”,知道他是全新教的人,甚至说出他在教中职务。
出了地牢,看管的人问道:“我怎么好像听见小杰在里面哭?”
男人不自觉地用手指轻轻摸摸自己的鬓角:“鬼知道。”
他的鬓角贴合漂亮,整齐得不像话。
看管人想想:“大概是死到临头还能吃饱,感恩戴德?”
“嘿,早日脱离苦海不挺好的。”
他也不等跟人唠嗑,大步流星,好像赶时间似的,总是那么风风火火。谁也没有注意到他走远以后,悄然撕下头套,鱼尾纹里都蓄满精明,风吹起他的满头银发。
是乔装打扮的楚伯。
小杰的哭声越发凄厉。
看管的人朝着里面骂骂咧咧:“吵什么吵,害人精,连自己干娘都害,安静点,别妨碍老子睡觉。”
许多年前的画面模模糊糊浮现,好像是梦,又好像是真的。
“我既然看到了,就不能当作不知道。”父亲的眉头皱得很紧,“那把龙椅的周围永远是血雨腥风。”
“既然无可回避,无论你要做什么,我会一直陪着你。”母亲含笑说道。义无反顾。
在他心目中,父母是这世上最般配、最琴瑟和鸣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