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只是过场寒暄,谁知道赵谦话锋一转,能扯到下毒之人的身上。
毒是顾恨生下得,赵谦当然心里有数,而此时顾恨生就在柴国公府里,柴筝要是说“知道”,不仅将顾恨生推了出来,甚至会暴露自己一直在装死。
毕竟,柴筝要是真的只剩一口气,下毒之人哪会如此快活,恐怕早就被迫以死谢罪了。
而说“不知道”,又难免招来赵谦的怀疑,赵琳琅和柴远道都是心细如发且护短的人,自家女儿受此重伤,肯定明里暗里的调查,也终归会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柴筝一凛,脑子里的那根弦瞬间绷紧了,她道,“我一直怀疑是孙启府孙大人,我是遇到他之后才中毒的,而且他一直看我不顺眼,还试图伪造圣旨要夺兵权呢。”
祸水东引,反正死人不会说话,随便柴筝怎么编造。
她又道,“谁不知道当今皇上的圣旨很有特色,寻常人根本模仿不来,他弄得倒挺像,只是上面的言辞太犀利,而且您是我的舅舅,我娘的哥哥,我爹的挚友,怎么会平白无故派个朝廷中无名无姓的人来夺兵权?”
马屁拍得不动声色,又将“舅舅”“亲哥”和“挚友”三座大山压下来,赵谦也只能脸上挂着笑容,将这笔糊涂账都推到了孙启府的身上。
只是……赵谦一时吃不准柴筝是心思单纯,所以能说出这番话来,还是已经演练千百遍,所以开口就是密不透风。
不过再往里走就是老人家的暖阁,两人都不好再斗心眼,于是各自扯出一脸的笑容,除了过于僵硬,也没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