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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远道有些不想搭理她。

打量过了宝马,问候过了女儿,柴远道的目光转过来,落在了孙启府的身上。

孙启府与柴筝不过前后脚,他先启程的,但柴筝的马更好,严格来说甚至连前后脚都算不上,孙启府刚到门口,柴筝就已经追了上来,因此他与柴远道也是碰上的第一面。

孙启府这种阴沉的人跟周边氛围格格不入,他捏着自己的指节,脸上面具似的带着一层笑意,等柴远道将自己打量完了,才微微一屈身道,“柴将军。”

“孙大人,”柴远道虽不喜欢朝中那些勾心斗角,但自小牵扯其中,这表面禽兽装起来也是轻而易举,柴远道的目光停在孙启府手指尖,又道,“没想到陛下给我派得监军如此年轻。”

孙启府确实年纪不大,现在不过二三十岁,他脸色又白,像是常年不见阳光,因而显得更年轻,柴远道这话要是有点阴阳怪气,都像是在骂他“黄口小儿”,但柴远道的特殊之处就在于诚恳。

孙启府愣了一下,因为柴远道似是夸他,“年少有为”。

他的盛气凌人似是扎在了软棉花上,柴源道只是将他当成有些脾气的后辈,既不想卯起性子来互怼,也没必要多番排挤。

孙启府在长安城中常听起柴国公的威名,有说刚愎自用,不好招惹的,也有说坚忍刚毅,但小心眼的。

而当今圣上提起柴国公,目光会在一瞬间幽远起来,良久才回答他,“柴远道……你见过风雨中的枭吗?当他视你为友时,愿为你粉身碎骨,当他与你为敌时,你就要先下手为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