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页

思及此处,柴筝忽然将话题向内一带,“小阮,我当年让你来漠北,你是在哪里安顿下来的?赊仇县不大可能,那会儿整个凉州都沦陷了。”

六年朝夕相处,柴筝已经逐渐摸索出了一套跟小阮打太极的方法,总之有来有往,这张嘴皮子也磨得越发灵巧,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阮临霜将随身的荷包拿了出来,二十枚金币都在荷包里,她毫不吝惜的放在柴筝手心上,“我还有些铜钱与银瓜子,这个你拿着。”

“小阮,”柴筝盯着荷包小声嘀咕着,“你别糊弄我。”

“我不糊弄你,先上马,上了马我说给你听。”阮临霜轻声笑了,“你欠的恩就是我欠的恩,在你落魄之时愿意伸出援手的人都是仗义之辈,也理应还恩。”

柴筝眨着眼睛,“你看出来了?”

“你不是常跟人说你的军师生了十七八个心眼,这儿,”阮临霜指了指左胸,“装得不是心,是蜂窝,堵不上漏气的?你每次来赊仇县都将钱花光了才回去,我能不知道?”

柴筝一拽马脖子扬身上了马,随后伸手问阮临霜,“要帮忙吗?”

阮临霜自她手上借力,也是越过马镫直接坐到了柴筝身后。

其它且不论,光这个身手已经能够打消很多人不轨的念头了。

彼此之间并没有通气说要往哪里去,但柴筝却是毫不犹豫地策马直奔夭夭所在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