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剪子一扔,解开披风往地上一铺,整个人直挺挺扑了上去。想着稍作休息再开工好了,哪知脑袋才沾到披风,立刻酣然入梦,很快就睡得地暗天昏不省人事。
沈易云出门的时候,便远远看见一团不明物体蜷缩在那草坪正中。
走近一看,姜守守正以头着地,撅着屁股呼呼大睡,披风上还印着一滩十分显眼的口水印子。
沈易云默默站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朝那位奇女子伸出手去。
姜守守懵了。
明明闭上眼的前一刻自己还在那大草坪上感受着泥土的芬芳,怎么再一睁眼,就躺在这华丽丽的大床上了?
床帘还贴心地合着,那暗沉的深蓝色布料微微透着不惹人厌的光亮。而身上严严实实地盖着淡蓝色的团纹锦被,暖和得几乎要捂出汗来,就是身下睡得有些硬,像是没铺褥子直接睡在床板上似的。
盯着那精致的雕花床梁思考了那么片刻,姜守守坐起身,拨开了帘子。
屋内陈设简洁却不简单,几乎一尘不染,一看就是精心布置洒扫了的。几盆大的小的绿植也摆得错落有致,尤其墙角一盆五针松,层层叠叠,绿意融融,长势尤为喜人。
姜守守终于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别处,正是沈易云的寝房。
“睡这么硬梆梆的床……这沈易云是腰不好还是怎的?”
她拢了拢被子,正要重新躺下,鼻头忽然轻轻一皱。
一阵淡淡酒香飘然而来,在她的鼻尖打了个旋。
姜守守几乎是一弹而起,朝桌上摆的那白玉酒壶奔去。
伸手去拿酒壶时发现底下压了一张字条,正好露了半截在外面。挪开酒壶,凑近一看,纸条上只有四个大字——账已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