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夫人的爱意,也不过如此。”
他从圆凳上起身,一身朱红,墨发拂动,只有一张脸惨白似鬼。
撩动的水声捞回了云泱思绪,她眨了眨眼,瞥向外间优雅洗漱的江亦止。
温和儒雅的夫君乍然间变得病态神经,云泱勉强才按捺住自己八卦的冲动,配合他演这么一出戏,但对方……好像很不满意。
她万分好奇江亦止究竟受了什么刺激,从宫宴到昨日婚礼不过短短几日,他如何就彻底变了一副样子?
若他那副温润谦和的样子向来只是伪装,那何苦装了那么些年,昨夜才忽然发作?
云泱心里满是好奇。
鼻息闷堵,一说话语气本就听着娇憨,无论如何都像撒娇。
云泱朝青荷挥了挥手,趁着江亦止低头净面,朝他走了过去。
一个中毒病弱这么多年的人,她还真是没几分怕的。
听见身后动静,江亦止警觉直身。
他颈微侧,余光瞥见身后一抹朱红。
“夫人做什么?”
软软的嗓音带着一点哭腔:“你要是不喜欢我,那日雨夜了当跟我说了便是,我自不会厚着脸皮硬要嫁——阿嚏!”
“………嫁你!”
云泱又补了一句,然而因着那个喷嚏气势早已全失。
江亦止完全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预想中的恼怒以及惊恐丝毫不曾出现在少女的脸上,连这番话似乎都只是对他欺瞒了她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