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起身,冲着桓列展颜一笑,他乌发高高束起,略显凌乱,下巴上留着青青的胡茬,手中染血的剑被收回到剑鞘中。
桓列只看见他的皎皎,如当年秀州城中那狭窄小巷中一般,向他跑来,她本便是皎洁月光,将他晦暗的人格照亮。
乔言不顾殿中那些亲眷的目光,如乳燕投林般投在那少年怀中,她额头依偎在他胸前,听着胸口有规律的跳动。她想他了,明明他们分别还没有两个月,却比之先前的两年分别,更想了。
桓列一手抱着她,一手令刘年将殿中亲眷好好安置,他甚至没有注意到,盛氏也在其中。但也无妨了,他有了皎皎,便有了全部了。
“南砚之在紫宸殿外,说是想见见你我。”桓列道。
乔言点了点头,随他一起行至紫宸殿。
南溪一身明光铠,狼狈的随地坐在紫宸殿外的青石台阶上。
直到南溪带兵攻入皇城,当今才终于完全相信,忠勤侯府的忠诚,在南砚之身上断了。想起先忠勤侯夫妇,想起南氏世代忠良,他心中并不好受。
南溪看着乔言与桓列相携而来,不禁轻笑出声。
“桓明善。桓列!”南溪大笑着,“原来,所谓重伤昏迷是假的,你竟已经回长安了。”
乔言紧了紧攥着桓列的手,桓列只轻轻在她手心摩挲了两下,示意她不必担心。
“本侯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竟被尔等将计就计了?”
其实,对于阶下囚的疑问,他们并没有必要解答。
只是,乔言看着他,又看向了已被控制住的道徵郡主,她依旧一脸淡漠,可是乔言却看到了她眼中隐约的不甘。
郗声沉默站在一旁,一切如桓列所料想那样,一切都顺利,可郗声心中却不好受。当日入长安,惊鸿一瞥看到的是陆道徵,可那惊鸿一瞥其实也只是陆道徵无心为之,在她心中,甚至记不得她遇到过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