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二夫人留下崔孟春便先行回去了。

乔言与南溪在园中小走片刻,便到了设宴的厅中。

远远地,乔言便看见,桓列独坐在一旁,笑看着院中之人娱乐嬉戏,他独自喝着酒。

乔言刚想走过去,便瞧见崔孟春几步上前,坐在了桓列身旁,她说了些什么,桓列只望了她一眼,她便眉眼带着笑意,冲着桓列举杯,桓列竟也端起酒盏,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她倏地想起当日崔家宴上,崔孟春在花圃旁与她所说的话。阿易也曾与她说起,崔孟春望向桓列的眼神有些不同。

乔言出神地望着桓列与崔孟春,她能感受到,崔孟春望向桓列的眼神中并无爱意。可偏偏,她也能感受到,崔孟春对桓列的势在必得。

“乔大人?”南溪唤道,他看着乔言出神的模样,不禁望向远处的桓列,他们与桓列、崔孟春隔着一池塘。有些远,但也看得清。

南溪挑了挑眉,忽然道:“祖母今日提起,你母亲曾养在祖母膝下,算起来你我二人也算世兄妹。不若,我如郗少卿那般,直呼你姓名,我字砚之,你唤我字便是?如何?”

“这……”乔言回过神,不禁愣了愣,显得有些为难。

南溪笑道:“不过是件小事,乔言你不必顾虑太多。”

“那便冒犯了。砚之兄。”乔言道。她笑望着南溪,“说来还要多谢砚之兄这两日在朝中为我说话。”

因着乔言请旨完善《大衡律》,另修《妇孺律》一事,参乔言的折子不仅一份一份往上递,朝会亦是少有的没有吵起来,反倒是同仇敌忾,冲着乔言去。

若非乔言的官阶不够去朝会的,她真想听听那些个大员是怎么说她的。

桓列尚且没有帮她说话,反倒是南溪,站出来替她说了几句。

“这不过是件小事。”南溪一笑,“我说过,你有那般理想,着实令我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