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望着匾额上洞真二字,不免想起了东江边上的抱朴亭,二者异曲同工,皆取自道家之语,她不禁想起桓列的生母便是侍奉三清的。
“我还道,你与临川伯两年不见,该好好温存一番才是,怎么今日便让春芽来找我了?”阿易坐在水榭外间的圆桌旁,颇有些调侃地看向乔言。
她望着水榭外的景致。这洞真榭处于湖中心,西侧有一九曲连廊,沟通着府中花园,古朴的乌木墙,釉黑的琉璃瓦,倒映在澄澈碧绿的池水中,与霭蓝的天色相称。当真是一副好景象。
乔言佯作嗔怒地瞪了她一眼,道:“你又不是不知我同阿列的婚事,并非旁人想的那般,你还这般调笑我。”
她同阿易本就是表姐妹,两人又兴趣相投,乔言在此事上,也不曾瞒着阿易。可偏偏阿易,每回都是佯作不知,当着不知情的人的面,该调侃调侃,该说笑说笑,偏生乔言还解释不得。
“你就是促狭。”乔言嗔怪道。
阿易抿嘴一笑,没有解释什么。
湖上凉风轻轻吹拂着,带上了丝丝水汽,终是有了一丝凉意。
但是乔言心中烦闷,这一丝凉意也显得有些杯水车薪了。
她依旧在为着桓列而烦扰。他的心思昭然若揭,可乔言却不知道她对他到底抱着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他们该是姐弟。可细细想来,秀州时年,承担责任的是桓列,她被他与她阿爹悉心护着。他虽然叫着她姐姐,可却更像她兄长。
桓列离开秀州前那个问题,她想了两年,越想越混沌,越理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