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走来,抬手便握住了乔言紧攥着车帘的手。
“两年不见,皎皎不认识我了?”桓列笑着开口道。
他的声音不再像少年时清亮,如今听来反倒有些沙哑低沉。
“你看吧,你舅舅眼里只有夫人,可没有你这大外甥。”庆王看着被刘年勒了后衣领子的谢斐,幸灾乐祸道。
乔言回过神,瞥开与他相视的双眸,不自在道:“怎会。”
桓列轻笑着,微微歪过头,轻眨双眼,嘴角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我们也算是劫后余生了,你们小夫妻就先缓一缓再诉衷情。”柳婧怡轻笑道。
乔言脸蓦然一红,想要抽回手下马车,桓列便像是钻到了她心眼里。握着她的手,便将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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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荫下,庆王冷着一张脸,周身散发着寒气。桓列带来的军医替他上过药后便着急忙慌去救治羽林卫。
清点下来,五十多羽林卫,全须全尾的不到十人,被杀者六人,重伤不下十人,余下也都或轻或重受了不少伤。
“怎么来的人会是你?”庆王冷声问道。
桓列也没有在意他的语气,反倒严肃了一张脸道:“我从长安到函谷关,二叔告诉了我,走在我前面的还有一支桓家军。只不过崤山这一路,桓家军遭了好几拨贼人偷袭。”
他昨日到长安,却得知乔言一行还未到,便猜测是路上出了状况,连夜带人从长安到函谷关。出函谷关后,又经官道入崤山,一路上每隔一段便能碰上打斗过的痕迹以及官道上斑驳的血迹。途中又碰上了与贼匪交战的桓家军。
桓列不及多想,留下了一半轻骑,带着另外一百便快马加鞭赶来了。所幸,赶上了。
“这一路上都埋伏了人?”郗声苍白着一张脸。方才一战,他作为诱饵,接受了很大一部分的攻击,偏生他又文弱。
桓列点了点头,官道上函谷关的桓家军终于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