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认真地听着他所说的一字一句。

临川伯桓列,其父桓晁,其母周蕴,原本是长安城中最恩爱的夫妻,桓晁成婚十五年未曾纳妾,甚至不曾有通房,十几年来只周蕴一人。可却在周蕴将要生产之际,纳了崔家的表小姐盛若水。

然而,周蕴本是齐云山长明观的道人,下山本为历练,未曾想却与桓晁相知成婚,经此一遭,大彻大悟,决议了断尘缘,回山修行。周蕴在上元节那日,诞下一子,取名为列,意之为分裂。

周蕴在诞下桓列后,便与师弟郑彦离开了大将军府,不论桓晁如何解释挽留,都不曾动摇。桓晁盛怒之下,只道周蕴难产而亡。

桓列不受桓晁喜爱,自幼被桓大小姐桓臻,便是桓皇后带大。当是桓皇后不过是个还未及笄的女子,冷眼看着父亲纳了妾室,又在母亲离开后将妾室扶正,一怒之下给桓晁送了一碗绝子汤,自此之后,大将军府再无其他子嗣。

乔言听到此处,一时间不知该赞赏周蕴的果断还是该说桓皇后的决绝。

“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乔言望着少年,他所说的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

乔列轻笑:“长安城中,最不缺的便是说闲话的人。征元二十九年,我大姐姐嫁给了那时还是二皇子的当今,而我也被接到了二皇子府中。”

乔言看着少年,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慧极必伤,儿时,我总不想你太过用脑。”

少年看着愣愣却说得认真地女子,不禁嗤笑出声,他满目温柔看着她。

“不会的。”

乔列继续说着,乔言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当年他被绑出长安时,也不过五岁,寻常人家的孩子,甚至有些都还不曾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