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晋河轻轻拍了拍乔列的手背,道:“阿列,父亲知晓,你生性聪颖,可你到底年轻。往后的路上,也不知还会遇到多少,届时只有你与皎皎相依,有些人情在紧要关头是能救命的。”
乔列闻言,眼眶蓦地红了,这世上有父母为子女计长远,也有父母能对子女视之不见。他忽然间有些感谢那伙将他从大将军府劫持而出的贼人,若非他们,他便遇不到这般好的父亲,这般好的皎皎。
乔言听着这宛若遗言的话语,眼眸之中蓦然蓄起了泪水。
“阿爹说什么呢!”乔言哽咽着,“阿爹定是要长命百岁的。”
“皎皎。”乔晋河笑望着女儿,“你让老刘瞒着我,可阿爹的身体,阿爹自己是知道的。”
乔言抬眼,柔和桃花眸子中泛着泪光。
那日逸养斋中,乔晋河对着乔言乔列说了许多,临了,他将乔列留下,单独又与他说了许多。
“阿列,你可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乔晋河看着乔列,眼中的祥和不曾改变,不论如何,这孩子是他乔府养大的。
“是。父亲。”乔列望着乔晋河,如是说道。
乔晋河点了点头,却没有在追问。
乔列道:“父亲,我本姓桓,亦是名列,生父是当朝大将军桓晁,生母是长明观道人,自小亲缘浅薄,定王之乱,被绑出京,流落秀州,失去记忆,为皎皎所救,得父亲收养。是乔列之大幸。”
乔晋河闻言一愣,他想过乔言身份不简单,却未想过,他的身份竟是这般尊贵。
“五岁获封临川伯,当得起一句少年英雄。”乔晋河说着。临川伯的爵位是乔列自己挣来的,与他那大将军父亲无关,与他的皇后姐姐亦无关。“你这般显赫的家世,却是我不愿让皎皎卷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