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乔言叫道。
“父亲,皎皎若是有心入朝,那些官场的沉沉浮浮,她终有一日是要体会的。”乔列道,“父亲何不将外祖家的事告知皎皎。”
乔晋河听着乔列所言,他看了一眼乔列,心下便猜到这孩子应当是猜出了乔言外祖家是谁了,他释然一笑,道:“也罢,那些事儿,确实是该告诉皎皎的。”
乔言看着二人,心中微叹一口气。
“皎皎,你那外祖便是当年因带着国子监学子恳求先帝征战乌桓,而被降罪的先国子监祭酒卢望邻。当年岳丈心灰意冷,带着你母亲来到秀州,才有了我与你母亲的相识。”乔晋河说道。
乔言听着,想着这与顾阳盛的关系又在何处。
“而后在国子监,我与顾阳盛本为同乡,我对他本就不设防,谁曾想,他不知为何竟要诬我意图替人考核,祭酒大人不由分说,直接将我逐出国子监,如今想来,当日环环相扣的局中,竟都是冲着我来的。你母亲以为我是因着岳丈的关系才遭到如此不公的待遇。可我瞧着却不像。”
乔列细细听着,自然也听出来了,卢望邻便是受了先帝冷待,也得天下读书人敬重,国子监祭酒也是个文人,又怎会因着卢望邻的关系为难乔晋河。且哪怕乔晋河被逐出国子监,可国子监中他不少同窗依旧与他往来交好。
乔言亦是想不明白。
“咱们家与顾家的矛盾,不只在此处。”乔晋河道,“而后顾阳盛在御前行走,你大舅舅卢守道因着你外祖一事对先帝多有不满,酒后失言被言官抓了错处,顾阳盛在先帝面前进言,此言不止,有损先帝名声,先帝大为恼怒,将你大舅舅打入狱中。你大舅舅在狱中受刑而亡,你外祖听闻了这消息也一夕病倒,再没起来过。”
大衡的在位者对文人多有宽宥,故而文人多爱抨击实事,也未见在位者将其入狱处置。故而当年卢守道之死险些令先帝声名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