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不曾理会内侍心中如何做想,他攥了攥手上的扇子,脸上渐渐溢出笑意,若此人真是桓列那小子,他若回京,京中可不就是热闹起来了。
乔列一路上见庆王走到一半转了道,便没有再多留心。庆王的心思,他多少猜得到些。他好美色,却无色相。
转入桂花巷,巷中绿荫叠叠,春日里的阳光也不烈,和煦的风飘洒摇曳,乔言颇有些混沌地看着她阿爹精神头极好地在院中着人布置着。
“阿爹这是做什么?”乔言看着她阿爹指挥着府中的丫鬟婆子,将逸养斋库房中的东西搬出装进雕花的金丝楠木箱子当中。
“皎皎啊。”乔晋河人逢喜事精神爽,虽然他家皎皎说是契婚,可二人平日里流转溢出的感情,在他看来,又怎会只是兄妹之情,“这些都是你母亲给你准备的嫁妆。”
再言之,哪怕是契婚,他家皎皎也要是最好的。
“父亲,你又……”何必折腾。乔言刚想这般说便被乔列叫住了。
“皎皎。”少年冲着她微微摇了摇头,看着转过身去指挥下人的乔晋河,低声对乔言道,“父亲难得如此开心,娇娇便不要扫了他的兴致。”
乔言看着比往日里更有精神气的乔晋河,缓下眸子,点了点头。
晚间,逸养斋中,乔言与乔列如往常一般,陪着乔晋河用晚膳。
席间,乔言说起:“阿爹,过两日,郗大人便会审理姜景旭一案。此案了结,郗大人便要处置鸳湖书院一案。”
乔晋河闻言未曾改变脸色,到了他这个年纪,大风大浪都经历了,顾阳盛的兴衰在他眼中也早有定数。
“顾阳盛也算多行不义必自毙。”乔晋河只道。
“阿爹。”乔言看着乔晋河,踌躇着,像是在担忧什么,又好似下了什么决定,问道,“阿爹当日阴差阳错失去了入朝为官的机会,如今,哪怕阿爹无心朝堂了,是否也可再讨回公道?”
乔晋河未曾想到,乔言所说竟是这个,当年个中事由,便是如今,他也没有完全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