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便觉得不对劲,追问之下,叔远才说出,他是答应了要帮人做一件事,那人才把药引当做酬劳给他。”

“哦?”郗声漫不经心地撇去茶盏中的浮沫,道,“何事?”

“当时恰逢一外地客商病重,叔远是他的诊治大夫,那人要叔远暗中将那人治死。”姚掌柜重重叹了口气,似是在感慨命运捉弄人,原本救人大夫被现实造就成杀人的刽子手,“叔远答应了,没过多久,那客商便神不知鬼不觉地病死了。”

乔言在屏风后,闻言与阿易相视一眼,如果没有意外,那外地客商,应当就是柳婧怡先前的夫君了。

“那个给了叔远药引的人便是鸳湖书院的夫子姜景旭。而那外地客商便是姜景旭现在的夫人柳婧怡的第一任丈夫。”姚掌柜又是叹了一口气。

“这么说来,还牵扯了另一起命案?”郗声只这般说道。

“大人,小人口中无一句虚言。这么多年,小人的弟弟只此事上走偏了,此后便一直受着那姜景旭的威胁。”姚掌柜情真意切道,“那伪君子三年前,拿着此事威胁了叔远,要叔远给柳夫子开一剂药,服下后,令人宛若得了失魂症一般。否则,便要来衙门告发叔远医死外地客商的事儿。”

郗声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几案上点着。

“过年前后,柳婧怡似是清醒过来,寻到寿安堂,叔远不想再做违背良心的事儿,便将解药做成了药丸,给了柳婧怡。只是,此事后来被姜景旭发现,姜景旭还暗暗威胁过叔远,如若他再插手此事,便要叫他好看。”姚掌柜恨恨说道。

“一个书院夫子,能有那么大的力量?”郗声勾了勾嘴角,问道,“我记得,此人亦非出身富贵之家。”

姚掌柜只叹了口气,道:“那是个疯子,素来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如此说来,这姜景旭确实有不小的嫌疑。”郗声意味不明道。

乔言在屏风后暗暗点了点头,这么看来,姜景旭嫌疑确实大,姚叔远遗书上可是将柳婧怡的事儿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只听到,郗声突然问道,“昨日姚掌柜在何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