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青红交替,只沉默着拽着乔言往岸上边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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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言脸色苍白,身上裹着赵嬷嬷给她披上的狐裘大氅。原本岸边看热闹的人,被赵嬷嬷赶走了好些。

那女子被放在地上,身上盖着一件大氅,她呛了好几口水,是赵嬷嬷按着老法子摁出了她腹中、咽喉呛进去的水,才将人救了回来。

乔列站在乔言身旁,脸色古怪地看了乔言一眼,又迅速将视线撇去了别处。

顾景舟在人群中,看着乔言毫无血色的唇,又想起方才乔列的义无反顾。他抿了抿嘴,顾景舟啊,你可真是个胆小鬼。

“这不是柳夫子嘛!“赵嬷嬷打量着脸色惨白,被她扶起来的女子,她方才便觉得她眼熟。

这落水的女子真是乔老爷几年前给乔言请的女夫子。

那时,乔列被乔氏族学那群人伤得昏迷了许久。乔晋河再也不放心一双儿女在那种学堂进学,便请了西席,其中柳婧怡便是乔言的教习先生。

柳婧怡虽是女子,却是少见的坚韧之人,丧夫孀居后,独自带着女儿过活,时常被一些有钱有势的人家请去做西席。

可如今,柳婧怡一双眸子中带着乔言看不懂的神色,似悲似喜。

“皎皎,许久不见了。”

乔言她一开始也不曾认出这是她曾经的夫子。柳婧怡与她在乔家教导乔言那一年相比,变了太多了。

她刚想说什么,便听到:“夫人,夫人……”

身着青衫的青年男子,手上拿着一袋糖炒栗子,急匆匆地跑来,连脑后的发带勾到了脖子上,也不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