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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凑上前,对且歌道:“公子,都说江南女子温婉含蓄,今日一见,倒也不见得,就连长安城的女子,都鲜少见过如此胆大的。”

且歌闻言淡淡笑着,并未作答。

俩人又走了一段路,清浅见其步伐忽快忽慢,“公子可需得备辆马车?”

且歌晃了晃扇子,“不必,不过几步路罢了,何须用得着马车。”

“公子是不放心穆公子独自应对这些场面?”

话说完,清浅便后悔了,因她犯了大忌,她虽是殿下的贴身侍女,可到底主仆有别,何况殿下今日恼了,谁也不知殿下这气到底是消了,还是没消,而她竟明目张胆地猜测起了主子的心思。

“清浅知错,求主子责罚!”

清浅猜得也没错,且歌确实担心穆絮,穆絮虽为钦差,可以往也没经历过这些场面,而许耀则是官场老手,又是苏州的地头蛇,为人更是狡猾。

穆絮聪明归聪明,可到底不是许耀的对手,若被其下套还好,可见招拆招,但若是拆穿了女儿身份,那时想要脱身,只怕会惹上更大的麻烦。

这再来嘛,亲眼所见,总比旁人所述来得真实,还能让她更具判断力。

且歌感受着冷风带来的凉意,随手将纸扇折叠,笑道:“把羔羊送进狼窝,出了事,吃亏的还是我。”

一辆马车停在春花楼门口,苟不利率先跳了下去,而后掀开纱帘,又将另一只手的手背递向穆絮,欲搀其下车。

穆絮避开苟不利的手,一手撑着门板,下了车,后又对苟不利拱手笑道:“多谢小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