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阖家团圆欢声笑语,远处的地平线上花火绚烂,还没实行禁烟令的林城年味十足,只有她家这么一家黑着灯。

郑可心麻木的把点心盘子洗了,察觉到自己渴了,给自己倒了杯冷水;察觉到自己饿了,打开冰箱看了看,发现还有昨天中午的剩菜。

年三十吃剩茄子好像不怎么吉利,她摸黑把家里的边边角角都转了一遍,而后搬来椅子从门口衣帽柜的顶上翻出了一瓶酒。

往年过年爸爸和朋友们聚会怎么说来着——“在这新春之际,敬上一杯真挚的酒。”

春节到,人欢笑。

春节到,人欢笑。

春节到,人欢笑。

除夕夜,万家灯火,旧年里的最后一天,郑可心抱着个酒瓶子坐在漆黑一片的阳台,还没喝酒,先把攒了小半个月的眼泪流干净了。

她就说自己忘了什么,她顾着生气,顾着愤怒,顾着苏瑛玉的难处、塌下来的半边天,就是忘了悲难面前人会痛苦一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拧干净心里的滔天委屈和无能为力。

可惜郑可心压抑情绪成了本能,小时候无师自通的嚎啕技能早还到了娘肚子里了,已经丧失了“悲形于色”的能力。她身上没力气,饿了一天喘口气都费劲,在原本就没法走直线的状态下哭了半个多小时,不仅头晕还耳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