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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也就没听到被扔在卧室只开了震动的手机铃声,宁致、安冀和乔源轮番给她打电话,快急疯了。

郑可心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几个人心里一直悬着,但又不敢贸然往她家里跑,人哭的时候越安慰越喘,他们几个一人一脸担心反倒会让郑可心过不去坎。好在许念念找到了“正当理由”,多少能陪一陪她,照看一二。

后来盛芸明回家,许念念不再去,几个人就借着讨论作业的由头时不时给郑可心发条消息,不为别的,至少得确认这人身体健康,还在喘气。

然而年三十这天,拜年短信发出去,人却联系不上了。

安冀在外地,宁晨在老家,乔源被他爸扔进了山沟子里,每天爬二十分钟山路举起手机蹦跶才能够着点信号,还是2g的。

几个人不敢惊动苏瑛玉,下午借着拜年的由头给她打电话,套话得出郑可心不在医院的结论后,心里更慌了。

许念念接到宁致的电话时,人刚到火车站,通往她家的火车少,这天只有晚上六点这么一趟。春运能愁掉人半个脑袋,她拖着行李箱在路边戳了半小时才拦到车,等赶到郑可心家楼下,已经将近八点了。

打电话没人接,敲门没人应,屋里还黑着灯,和周遭欢天喜地过大年的气氛一对比,往坏处狂奔的想象力真能把人逼出心脏病来。许念念犹豫了好一会儿,伸手从门口电表箱的角落里摸出一把钥匙,头一次未经许可擅自进了别人家的门。

她把行李扔在门口,也没顾得上换鞋开灯,带着一身寒气径直冲向了郑可心的房间。房间里没人,乌漆嘛黑的窗帘都没拉开,许念念一路狂奔又屡遭惊吓,心脏蹦跶到了嗓子眼,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而后就听见另一间卧室里玻璃瓶砸到地板上的动静。

柜子上的酒都是逢年过节亲戚朋友们送的,郑书培平日里不怎么喝,都放在柜子上存了起来。郑可心摸黑扒拉出一瓶,也没看清是红的黄的,度数多少,也是不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