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着花样折磨人,一个理由都不用两次。
她妈到底做错了什么,她爸到底做错了什么,她那很多年前去世,都未曾看到儿子长大成人的奶奶又做错了什么。
还有她自己,他们为什么要受这份罪。
郑可心心里恶念滔天,巴不得立刻把本子上写写画画的未完成变成过去式,给盛芸明移个地儿,把她从被她搅和的乌糟一团的房子里扔出去,塞进巴掌大的小盒子。
合上盖压上土。
这么想着,她一把推开了出租屋的门,许念念刚好从卫生间出来,看见她一笑,说:“回来啦。”
那么一瞬间,郑可心堆上头的恶念猛然消散了。
这个家温柔舒适,半空中永远浮着一点光和淡淡的衣物清香,像个邪念带不进来的圣地,好像她从外面跨进来,脚迈过那个砍,就一切清零。
她家要是跟这个家一样该多好,和平,安静,没有吵架没有纷争也没有哭骂,就这么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许念念被她的脸色吓了一跳,但终究什么都没问,一抬眼一转身就把这页翻了过去,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似的,淡淡的问她:“喝柚子茶吗?”
郑可心沉默的点点头。
许念念又问:“加冰块吗。”
郑可心再次沉默的点点头。
房间里温度有些高,玻璃杯表面很快凝结出水珠,手指轻轻附上去,细小的水流就顺着手指滑到人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