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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杳却不像他想象中那样,羞怯得慌乱跑掉。

她歪着脑袋瞧他,像他在秋猎时看到一只小兽,因年岁小,不识人心险恶,哪怕自己用箭指着它,小兽还是那样迷蒙天真的模样,不跑不逃。

任谁看了都会心软怜惜。

他当时也确实动了恻隐之心,只一瞬的功夫那小兽便被母兽的叫声引走了。

可如今情景再叫他放手,实是不能了。

杳杳在审视他,觉得他常逗弄自己,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虽暂时叫她并不觉得被冒犯,但她也时时警惕,这个人有恶劣的过往,若是再犯,她当还以颜色。

怀柔侯上前要替她二人带路,行至姑娘身前,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杳杳抬袖轻遮下巴,看着他不肯轻易随着一起。

简直像是较劲儿。

知闲倒成了局外人,“走吧,里头许还有更可瞧的东西,同贵人耗在这里好看的么?”

杳杳这个倔头倔脑的小兽总算低下头颅,拽着知闲的袖子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

怀柔侯觉得自己有时糊涂,姑娘犯倔的时候他也觉得是个好的。

往常朝里朝外他说话掷地有声,哪有别人不听的道理,可到了杳杳这里,就是觉得合该如此的,她横挑鼻子竖挑眼,自己供着她便好了,多有趣儿。

第46章

侯府的席面才吃了一半, 陶庚自外间进来同怀柔侯耳语了两句。

杳杳吃了两口觉得不合胃口,便只就着面前蛋羹咽了几口饭。

怀柔侯脑中还在思索陶庚方才的奏报,眼睛却盯着像小猫叨食儿似的杳杳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