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后知后觉,她以后不要让冉酒被人凶了。
“后来有了我弟,我妈就学会做饭了。”冉酒的食指杵着额头,似乎有些困了,“别担心,她做的饭还能吃得下去,至少不会饿死的。”
她似乎在困倦中又说了一些。
“我再给你讲讲我爷爷,他和我奶奶以前在草原开了小饭馆。很便宜,五块钱就能买碗羊肉胡萝卜汤,超极鲜的,我每次都能喝三碗,比我妈做的好吃多了。”她嘟嘟囔囔,“只有爷爷奶奶不会凶我,但是他们做方便面,嗯,我总觉得能做出泰国的味。”
“什么?”容汀偶尔接一句。
“就是放很多西红柿,很多,吃起来甜津津的。”
“哦。”这在容汀的认知里难以想象,似乎她的饮食习惯全是和冉酒说的反着来的。
“有年冬天我爷爷收留了个迷路的旅人,那人来这边跑马,结果那天晚了,他回不去,就住在我们这边了。”冉酒轻声笑出来,“他们当时很好客,拿了烤肉还有酥油茶招待他。后来你猜怎么样,第二天我爷爷发现人走了,他的羊也被宰了,能拿走的都拿走了。”
“啊这?”容汀惊愕,她周围的人际关系再坏,也是小打小闹,从来没有遇到过面对□□裸的人性之恶的时候,“那你爷爷怎么样。”
冉酒嗯了声,“他当然很难过啊,它还是只小羊,刚接生下来不到一个月,村里人说外边有人专门高价收购小羊羔肉,可能就是这样吧。”她眼神沉郁,挑了下眉:“但是难过也没有用啊,反正那只羊是死了,就当给他涨个教训吧。”
她笑着,如玉瓷般的面容笼罩在变暗的光线里,只有眼睛是亮的,像只妖冶又昏聩的狐狸,“所以啊,不会有光吃素不吃肉的人的,不要有太大心理负担。”
闻言,容汀忽然觉得她话中有话,接着意识到自己好像被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