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不知,只是阮姐姐先前说请了一位贵客捧场,让小人千万要好生招待。”
小男孩在前方为灵犀引路,不过几步间,已到居于白纸正中的客座。
“就是这里了,贵客您先请坐,小人这就为您奉茶。”
男孩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半开的缝隙敛去大半的光,待灵犀坐下后,将灯笼的竹柄卡在拇指与食指的中间,恭恭敬敬地拱手一弯才慢慢向后退。
年纪轻轻,倒是颇有一番讲究。
又等了须臾,周围陆陆续续坐了些人后,大堂内侧有人猛地敲响了铜锣,清脆的锣音霎时调动起观戏的热度,断断续续的响起掌声。
没有多余的介绍,甚至也没有人说话,锣声响起时皮影戏也就开始了。
白纸作幕布,很快纸面上显出几颗形状怪异的树木,高大又粗壮直直的占据了幕布的一端。
伴随着不断的锣鼓声,一袭红衣的女人皮影出现在幕布正中。
忽的,阮璇用道戏腔咿咿呀呀的唱起来,“娉娉袅袅红衣衫,白带束发翡翠簪。”
红衣皮影在她手上,灵巧的转了转,下一刻身后出现了另一个着红衣女人,与之不同的是,连发带也是红色,头戴蝶簪。
俩人本携手同行,赏花游山,在靠近那怪异的树木后,骤然电闪雷鸣,狂风呼啸而过,顺势将那红带蝶簪的女人所卷走。
“怎知那狂风,正是妖魔在作怪。”
分明只是唱的戏腔,但灵犀竟然真的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几分悲怆,还夹杂着恨意。
片刻间,锁呐和板鼓齐鸣,幕布上影子变换,出现了一个男人。
灵犀细微的眯了眯眼,聚焦在男人皮影上显眼的冥色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