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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当然不能如此说,听他这样问,便只能在脑子里快速编了几句,口中温和道:“自是为了我。”

严追看着她,目光茫然。

……

下山的路不好走,不管是背还是抱,对阎君来说都不是那么尊重,卷耳只能用手掺着他,两个人蹒跚下山,仿佛要在这不见天光的小路上,走上一生。

……

严追的病药石无医,甚至隐隐有越治越重的架势,卷耳知道这是劫数的缘故。

这病便是他的劫,自然是治不好的。

不吃药,他每日吃的东西便只有卷耳的一碗汤了。

“阿追?”卷耳给他擦了擦唇边的汤渍,“想什么呢?”

少年身形单薄,夏衫薄,他靠在床头喘息片刻,身上骨骼都清晰可见。

他目光对上卷耳美艳容色,低声道:“你什么时候走?”

卷耳一顿,“嗯?”

“你是祖母买回来的,如今她死了,你便可以离开了。”

他垂着眸子,让人看不清眼中神色,口中继续道:“等你有空便去祖母的房间找一找,你的卖身契应该就在她的卧房里。”

领了卖身契,她便自由了。

那人听了他的话却摇头,“不在。”卷耳在笼袖种掏出那张薄纸,“在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