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郑寒问抱着程茵大步回房,命人去请了大夫给程茵处理伤口。

大夫一来,郑寒问便转身要出去,转身的瞬间被程茵叫住,“寒问,你去哪儿?”

郑寒问回头道,“怎么了?”

“你留在这里陪我好不好,我怕!”程茵满目的渴求。

郑寒问愣了两秒,面无表情走到床边坐下,程茵抱住他的胳膊,不敢再去看自己受伤的脚。

这回郑寒问才看清,她鞋上还挂着那支罪魁祸首竹签子,已经被血浸染成了通体红色。

不知她这一路究竟是怎么忍过来的。

“多大的人了,还能被这种签子伤了,满京城也找不到你这般笨拙的了。”

郑寒问在她头顶轻轻念叨着,程茵只当没听见。

大夫将她的腿搭在椅子上,仔细处理伤口,程茵将脸埋进郑寒问的胸口,没敢再看。

可郑寒问清清楚楚的见了大夫将那入肉三分的竹签子生生从她脚板上拔了出来。

程茵浑身颤抖,冷汗涔涔,双手紧紧抓着郑寒问的衣襟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反而是才赶回来的素莲吓得捂了嘴,表情狰狞。

郑寒问见程茵一声不吭,还以为她是吓晕了过去,可她抓住自己衣襟的双手指节泛白,分明清醒着呢。

郑寒问忽然意识到,这个平日在她面前安静规矩的程茵原来这样坚强。

唯有……唯有自己可以让她手足无措,时常孱弱的不堪一击。

这一瞬间,郑寒问双臂稍稍用力,将怀中的人儿抱得紧了些,仿佛有人触动了他心头最柔软的那片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