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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植一拍江燃后背,呲牙狡黠一笑:“江哥,我就是个妖精。怕么?”

说罢,就跟着胡圆进了院。

江燃怔在原处。仿佛黑暗里的光线视觉残留,他在巩膜深处还印记着方才简植的明眸皓齿与狡黠笑容,尤其那句“怕么”,下巴微微上扬,有乡间少女难以见到的灵动,勾勒得整个雾霭缭绕的清晨都明晰了起来。

少许,江燃叹口气,也迈起步子,跟着简植和胡圆进了屋门。

大姐简瑛已经担心妹妹很久了,在屋内紧张踱步。听到人回来了,赶快要扑过去问问简植是咋回事儿,怎么闹得家家房顶上都传话了。

结果她一抬眼,视线像触了电一样扭到别处,脸烧了起来:“江大哥,你怎么也来了?”

简植:“我也正要问。”

有外人在,大家都有默契地避而不谈打架的事儿,正襟危坐听江燃此行目的。

江燃接过简瑛手中那写着“为人民服务”的搪瓷水杯,和缓地讲:

“我黎明从鸣山出来的。想着咱简植饿晕过一次,这个容易低血糖,还会容易犯。经常下去的话,会伤大脑智力。”

说着,他打开随身带的绿色挎包,掏出了一罐麦乳精,躯身搁到了小木桌上。

“我就带了点儿东西来,虽然不顶饿吧,但多少管点用。”

胡圆先行反应:“这哪行呢,这得不少钱吧,你可别这样。”从桌上拿起罐子推过去。

狼窝生产大队地处偏远,土地贫瘠消息闭塞,经济实力很差,村里也只有一两家人有麦乳精,还是给孩子一点一点扣扣索索地冲着喝的,实在没有他这样的大方“亲戚”或者“朋友”,直接拿一罐来送人的。

简瑛也躲着眼睛小声说:“不行的,你们知青点儿伙食也一般,可别拿这个给我们。”

她心里很暖,对江燃有些说不清的绮念,总觉他一次两次上门都和自己有些许关系,即便是拿帮妹妹做掩护,也无比感动,无比知足了。

不过江燃根本没看简瑛,他把罐子又推了推:“你们别当回事儿,你们家不确实缺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