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家族中已经有人借做官为吏的机会带着家人离开,就如霍桐的堂兄,离开霍氏族地之后也不会忘本,但只要他能在为官那一地将根扎下去,他就是那一房在当地的始祖。
“树挪死,人挪活。大爷爷也不必太担心,朔方那边虽然我不太清楚,但大兄在那处当值,再有霍大将军坐镇,条件比小方城只好不坏。再说,朔方里小方城不算远,其间商队往来也很频繁,有什么事儿带个信就好了。”
大族老拉着陶倚君说这么多,其实也就图她这一句话。
“时间不早,你且先去七娘那里,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说也不迟。”
七娘是大族老的堂妹,族中排行第七,两次丧夫之后就带着幼子回到族里,这些年为族里的女郎们做了不少事,大家都尊她一声老阿娘。
陶倚君从大族老那里出来,紧了紧披风,让婢女抱着给老阿娘的礼物,冒着夜风转到了村东头的青瓦白墙大院子门口,拍响了门钉。
作者有话要说: 我如果能在周三入院前把故事完整讲完,那就顺利完结。如果不能,可能会请一周到两周的假。因为市里的医院没有病床,而且疫情的缘故控制比较严,我们预约的是分院,离家有点远,在城郊结合的地方,估计去了一周都不能回家。
第九十四章
老阿娘的小儿子已经成家, 在城中经营一家布坊,生意据说挺好的。
家里的老宅子是老阿娘的长子给她翻修的。她的第一任丈夫出身不差, 是个大氏族的嫡子, 去世后老阿娘的儿子就留在了父亲家里。老阿娘虽然没有去看过儿子,但是逢年过节, 儿子生辰都会亲手做了衣衫鞋袜送过去。后来她长子继承了家业, 还专门带着新妇过来拜见母亲,并做主替母亲翻新了老宅。甚至异母弟弟在城中置业,他也伸了援手。
“都是做娘的, 谁不知道谁的心思啊。”老阿娘看着乖顺的陶倚君,叹气, “你娘自来就没有主见, 唯一的执拗就是她现在的丈夫, 你也满足她了,还有什么好求的呢?她现在的丈夫对她也好, 家里家外都交由她打理, 对你妹子也视如己出, 我想不通你阿娘和阿妹是怎么样迷了心窍, 还闹腾着分亡夫家的产业。”
陶倚君一直没有开口,冷凝着一张脸,仔细听老阿娘说话。
“我那位继父现如今有所表态吗?”
“他可是气坏了。”老阿娘拍了拍陶倚君的手背,“前次为了你阿妹的事情,我与大族老去对方处协商,你那位继父全然不知你阿妹做的事, 也不知道你阿娘在打你和大郎的主意。听我们说了之后,气得人直发抖。可你阿妹却说这本就是她应得的,且继父家中从未替她打算亲事,更不用说准备嫁妆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陶倚君了解自己的妹妹,虽然很可能跟幼时不同,但她若非真的受了委屈,怕也是不敢这么扯破脸。
“我们哪里知道。”老阿娘看了陶倚君一眼,“这些都是家宅内的私事,断没有说给旁人听的。我们当日去的时候,也只说了你阿妹闹起来的事情,后来你继父说他会处理,便将我和大族长请出了。我那么生气,是你阿妹那二愣子,居然跑到宅外又哭又闹,说自己是个没人要的,当初就不该带着她到你继父家,不如当初直接溺死她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