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老阿娘又气了起来:“她也不想想,若不是为了她,我何苦去跑这一趟。当初是你娘死活闹着要嫁过去,也是她一心一意要跟着你娘过去的。难道我陶家还养不起她一个女孩儿?”
一想到这个,老阿娘就气得捶心肝。
陶倚君赶紧移过去,抚着老阿娘的背,生怕把人气出个好歹来。
“老阿娘你别生气了,这事儿交给我去解决。怎么说我也是她亲姐,就算我要打要骂也是名正言顺的。”
陶倚君慢条斯理的开了口,老阿娘心里一颤,突然淡定了。
可不是这个理儿!陶倚君是陶惜君的亲姐姐,亲姐要责骂妹子,天经地义,再说了,以陶倚君以往的手段,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哪儿还有陶惜君的戏唱。
这么一想顿时气也顺了,脑袋也不疼了。
“那行,赶明儿你去好好说说你阿妹去。”
又絮叨了一些为人娘子要注意的事情后,老阿娘有些困倦了,陶倚君适时告辞,让老阿娘的婢女伺候她梳洗就寝。
“大娘子?这是要去?”
“去祠堂,请家法。”
陶倚君遣人去找主管祠堂的二族老知会了一声,让人都等在门外,她一个人进了内祠堂。
陶家的家法是一根藤条。
藤条下挨打的陶家人不少,少年时期的陶翕君就被打过好几次,可一般来说,陶家家法要惩戒的都是陶家的儿郎,女孩子们可没有被家法伺候过。
陶倚君自然是不敢动供奉在主堂之上的那根。那根藤条裹了金箔,象征意义大于实际功用。真正执行家法的,是侧面墙上挂着藤条,有些都断了,还高高的挂着。
陶倚君取下一根,是当年她阿耶拿来打大兄的,上面包的布条都是她阿耶亲手缠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