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全天下只有一人窥探的秘密,必须双手紧握,才能强调他的实体。
浴室传来水声,孟淮明关掉了主灯,留下一排照亮门与浴室外廊的壁灯,他用酒店那填满聚酯纤维的被子盖住脸,想象燕灰从浴室出来时,就像他梦里那一丛被暖灯夜夜照亮的丁香。
他对他有欲,强烈的欲,这一点孟淮明不能否认。
水声持续了不短的时间,燕灰的情绪在足够封闭的空间里失控奔腾,而只要打开一扇门就能让他清醒自制。
他害怕做梦,恐惧幻觉,他总觉得拉开门,后面就是燕然,是赵豪,是一群人。
他的心理医生让他详细描述这种关于“门”的诡异幻想,用语言重复确定这些人的位置,他问他,那么孟总是在屋子里吗?燕灰说是的,他进来,或在屋子里,他不在门背后。
孟淮明背对着浴室,他的心像不成熟的毛头小子一样乱跳,压过了开门的声音,盖过了脚步声,可那种味道更加清晰了。
水汽让气味弥得更远,也更轻薄,孟淮明还没有自主意识,身体就居然弹了起来,更往床外沿挪靠。
接着他清楚的听到燕灰的笑声。
这太奇怪了,搞得好像燕灰才是可能要对他做些什么的人。
这酒店的寝具准备的太粗糙,被套一碰就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孟淮明能完整想象燕灰是怎样将身体藏进这簌簌的被褥,翻身也用脊背对着他。
简直是一对吵架的小孩,以为不看就能消除一切的障碍。
彼此的呼吸声在夜里交错。
燕灰留着那排小灯,他面朝墙壁,许久后竟先开了口:“孟淮明。”
第18章
酒店挂式空调不定时休眠,百叶风口收拢又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