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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清风叹了口气:“铃星,你说世上的人是不是很有意思?”他坐下来,抱着罐子,翘起腿看铃星。

“有敌人的时候就想要英雄,要了英雄就要他完美,不完美的英雄比敌人还不如。一个人的时候什么话也不敢说,什么事也不敢做,只要聚在一起,就敢高喊正义,多么廉价的正义,我真是羡慕他们。”权清风摊开手,“永远委屈,他们永远是委屈的。”

铃星看着他,权清风笑了笑:“你看我那个没用的师弟,人们说他训煞,在外面来妖煞进攻前,他就是恶魔;外面来了敌人,他出了手,他现在不是恶魔了,就算恨,也是偷偷的;现在我声明煞都是我养的,很凶的煞,比之前的都可怕,可是没有人恨我了,不仅如此,他们期待着我能管好煞,为大家所用。包括你那个桑麻,不也非常尊重我吗?你看,换两趟手,只要你平时有个好形象,这些事做来不是很简单吗?”

铃星没有在听,他正试图压制煞气,却不知道为什么,完全没有用。

权无用叹气:“真是令人失望。”

他转向铃星,把罐子递过来:“你吃了它,我就离开。桑麻是自家弟子,估计等下他们新人还要给我敬酒,我就回去了。”

铃星看着他,知道权清风终于停止思考人生了。他一直听过关于权清风的传言,桑麻说这位清风大师从小就神神叨叨,爱想一些很奇怪的问题,打小除了自己的师父没有人愿意听,多少有些孤僻。

现在看来,他师父的死,竟然让权清风来找铃星叨叨了,铃星有点烦躁。

可当务之急还是压制煞气,否则新婚夜,桑麻就要完蛋。

铃星犹疑着慢慢伸出手。

罐子里是一块跳动的肉,铃星不知道这是什么。

权清风拍他的肩:“为你死的人太多了,桑麻和他妻子没必要重蹈覆辙。”

这句话,铃星相信了,因为一直以来,都有个声音本能地告诉他,他欠了人命。

权清风平静地看着他。

铃星的煞气越来越盛,连曳红都显了形,这样下去……

“这是什么?”他问权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