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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在这里呆一晚上吗?很烦啊,快走行不行。”铃星不耐烦地看他们。

新娘子脸一红,桑麻脸也红,站了起来,拽了拽妻子的袖子:“那……那我们先走了……”

铃星挥挥手叫他们赶紧走,嫌烦。

桑麻和妻子离开了,铃星一个人坐在塔底,墙边的烛火孤零零地摇曳,将铃星的影子拉得诡异。他吹了口气,把蜡烛吹灭了。

向后一仰,躺在台子上,把手臂枕在头下,看着屋顶。

在他的记忆中,尽管之前的事模模糊糊,但似乎永远都是这样封闭的空间,从一个辗转到另一个,那个所谓的“他的主人”,不知道为什么,让铃星有种发自内心的排斥。

铃星照着指示,时不时被牵出去跟外来的妖煞打架,不知道对方的来历,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只是打而已。从他第一次动手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如果他的力量太强,曳红另一端的桑麻一定会死,所以他向来出手极有分寸,这让权清风很不高兴,他认为铃星一直没能突破自己。

铃星看桑麻总觉得很熟,当他和妻子在一起的时候尤其,不知道为什么,铃星总是认为他应该保护他们两个,尽管没有特别的理由。

铃星偶尔被带出的时候,总是引起人们的围观,他和之前出现在人们面前的煞不同,他是人型,在人群中也是高挑出众的那一个,他带着螺旋纹的面具,抱着手臂跟在桑麻身后,随便走一走,对于周围人的目光,他从来不在乎,至于议论,他也听得到。有时难听话被桑麻听到了,还会站在街边跟人理论,但铃星毫无感觉,桑麻停步跟人理论的时候,铃星自顾自地走,连头都不转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一个连脸都不露的家伙,也能吸引异性的目光。铃星在街上走,街边的脂粉馆的柳眉玉手便早早奏起乐,女孩子们挤在一起望向他,用扇子遮住自己的脸,却眼眉飞舞,铃星转头看一下,便有一阵窸窣细语。

他走在路上,路上很少见其他人,周围的目光混杂着各种情感,齐齐朝他涌来。

一个举着糖葫芦跑的小孩儿横冲直撞,跑上了这条街,一头撞在了铃星的腿上,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手里的糖葫芦滚在了地上,他睁着圆圆的眼睛,张着嘴巴,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面具男人,吸了下鼻子。

铃星脚步不停,从他身上跨了过去。

走了。

“喂!!”桑麻一边吼他,一边把小孩儿扶起来,糖葫芦捡起来,看太脏了,只好掏了钱放在孩子手里。

可孩子一直哭,因为他手划破皮了,他摊着手给桑麻看,委屈得很。

桑麻挠头,又叫铃星:“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