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从未见过师兄如此,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抱着剑呆呆地坐在地上。
扫地老婆婆唰唰地扫过来,月牙抬起苦着的脸问她:“婆婆,师兄是不是生我气了?”
老婆婆停下来,摸她的头:“他不是生你气,他是恨他自己。”
月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隔天邹山来下山去给人除煞,到了地方正巧碰上南菱教派大会,邹山来除完了煞,便也过去看了看,凭着清莱的名号,他至少也是个有头脸的人物。
哪成想连会门都没进去,门口的小修吊着眼睛,斜看他:“清莱?什么东西?没听过,走走走!”
说罢扭开头,瞧见了八抬大轿抬的红楠派掌门人,弓着身子撅着屁股就上前去了,就差跪下给当脚凳了。
邹山来气得握拳,又不好发作,转身欲走,却被人叫住。“师兄?”
一看,那从轿子里下来的红楠派掌门,正是当年自己的师弟,倒是吃得膘肥体胖,惊喜地叫住自己。
师弟跑过来,揽住他,冲小修厉色:“大胆!有眼不识泰山!这是我朋友,让开!”
说着便拉着邹山来进了门。
这时候邹山来后知后觉地想,这小子,没有行礼。
红楠混得不错,派里有几个人物非常厉害,五十年前飞升了一个,名声有了,再加上跟官道关系也不错——
“众道友推我,小弟不才,接任掌门。”这位师弟笑呵呵地给邹山来敬酒。
邹山来接了酒,灌下去,他知道,师弟父亲是南菱土造所的。
在今日这一场大会上,邹山来没有座位。他站在宴席的末端,端着配发的酒,旁边都是一群来献媚的杂派小道,来混脸熟,个个笑得像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