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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山来越待越气,甩了杯子,转身离去。

宴会也没有因为这声动静停一下,倒是后面一个一直挤不上前的修士,倏地钻进来,补了邹山来的空缺。

邹山来背着剑,踽踽独行,边行边道:“人世不容脱俗客啊……”

他走没两步,就看到花园里一群人围在一起纵饮,壮怀激烈,说些“修仙者行腌臜事,不耻!”“污秽污秽!”“俗!俗且恶!”之类的话。

邹山来听了两句,看见有个人趁罪舞剑,舞得——无怪乎失意——因为毫无本事。

于是邹山来迈向他们的脚也停住了。

他晚上倒在这里停了一宿,但没有入眠,只是盯着窗外的月亮。

三十一岁的邹山来,一事无成。

他谁都讨厌,天真的人、刻苦的人、无能的人、失意的人、得道的人,但其实他谁也不讨厌。

人都爱道伤仲永,可仲永怎么办?尤其是满腔抱负,砥砺自强,奋发不止的仲永,到底错在哪儿呢?他已经三十一岁了,早就过了认为自己是被“偏爱”的年龄了。

不能得到回报的努力,简直就……就……

“没有意义。”

“对!”邹山来破口而出。

说完了突然反应过来,这房间里没有别人。他翻身一纵,拔剑出鞘,对着墙壁:“谁?!出来!”

墙面上慢慢涌起一滩液体,在墙上滚来滚去,从一边滚到另一边,邹山来也移着剑,对准他。

那声音浑厚有力,听起来就像一个道行高深的老师傅,充满了智慧与威压,一点邪煞之气都不沾。

声音道:“邹山来,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