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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虞药不解。

刚才安静的人群动了,他们的脸变得低沉起来,每个都像经历了灭顶之灾,各自颤抖起来,有些哭着,念着什么“没有了,没有了……”的话。人群拥挤着,互相抵着头,哭泣着。一个女人开始拉扯自己的头发,用力地揪着,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声撕裂之后拽下了一大片,连皮带肉血淋淋,又随手扔在地上,继续拉扯,念着什么“没有了,没有了……”一个男人疯狂地撞着墙,撞得鲜血满头仍不停止,越撞他的头便越向后移,在最后一撞时,他的头咔嚓一下断掉,只连着点皮挂在背上,晃悠了一会儿,便咚得一声砸在地上,滚去了远处。另一个女人用指甲划着自己的脸,痛苦地尖叫,她划下来的血肉成条成丝儿,落在地上,被一个爬来的男人捡起来吃掉。

虞药惊呆了。

等他反应过来,马上挥手大叫:“交杯酒是吧!交!交!”

说完他一把拉住铃星,跟铃星的手臂交缠,端着空杯的手微微发抖。

刚才还仿佛身在地狱的众人停了,他们挂上了笑脸,那是由衷地快乐,尽管血呼呼的地还是血淋淋,尽管他们身上还带着伤,虞药多看了一眼,那断了的头颅,再没能动弹。

一个女人捧着酒罐过来,冲虞药笑:“小姐,你没酒了。”

“啊?”虞药反应过来,伸了杯子等她倒,在这个过程中,尽量不去看她空了一只眼框的黑洞洞。

倒满之后,虞药和铃星继续交杯大业,虞药皮笑肉不笑:“你最好知道是谁干的。”

铃星笑了下:“我知道。”

他们在众人期待中喝完了交杯酒,刚放下了杯子,众人就又起哄,把虞药往铃星身上推,把铃星往虞药身上推,伴着“亲新娘!”“亲新娘!”的呼声。

虞药想,不管谁的执念,怕是相当想结婚。

铃星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在虞药差点摔倒时扶了他一下,问道:“亲吗?”

“亲个头。”虞药不可思议地看他:“你疯了?快想想办法离开这儿!”

铃星却仿佛完全没在意这个情况,根本就在说另外的事:“我发现,你好像只敢动动嘴,逗弄这个撩拨那个,但其实你并没有什么胆量。”

虞药发现铃星的手搂在他的腰上,便推着他往后站站:“你不要离我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