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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饮尘知道她路上偷跑,说道:“这沿路多的是乱军,你秘密出京,也还是走漏消息,不少人都以为你是陛下拿来笼络我的筹码,都打你的主意。你这时候乱跑,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顾箬笠嘴上塞着布,腮帮子都疼,也说不出话来。

傅饮尘说了几句,觉得自己好像太过硬邦邦了,于是放缓语气:

“你……”

一连说了三个你。

红绸盖头下面的人,没有一点声音。

傅饮尘觉得这样不好,还是先把盖头拿下来,但伸出手又缩回来,干巴巴的问了句:“你吃了吗?”

顾箬笠:她吃个球!她吃个蛋!她吃个屁啊!

也不知道他在磨蹭什么,自言自语好几轮,才终于来拆红绸。

这红绸是那个混账小将军临时拿来当盖头的,原来是包嫁妆箱子,比顾箬笠整个人都大。闹到现在,顾箬笠像被裹在红绸里一样。

傅饮尘拆了一会,把人从红绸里剥出来,才看见她额头上明晃晃的伤口。

——她被搁在箱子里,马车颠簸的时候,冷不丁撞上了。

伤口已经糊上一层薄痂,可脸上还有血迹,眼睛红红的。

傅饮尘大为心疼,轻柔的把布拿出来,又去解反绑的绳子,声音都在抖:“这是谁干的?”

顾箬笠一旦得了自由,立刻伸出一脚,踹了傅饮尘一下。可她被捆的久,又什么都没吃,这一脚轻飘飘不疼不痒,她拔腿要跑,被红绸缠住,整个人前扑下去,额头砸在了桌子上。

刚糊好的血痂,本来都不疼了,现在又冒出血来,顾箬笠疼的直吸冷气,忍了好一会儿,没忍住,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发出凄凉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