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箬笠抄的是经文,随意的摇摇头:“不用管,随她们闹去。”
雁声道:“今早上看您哭了,还以为您心软了。”
“心软什么?”顾箬笠偏了偏头,澄净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狡黠,以及隐晦的暗流。“她话说的用心,眼神却并不真切。我是喜欢秦氏,也曾经把她当成亲昵的长辈,可我现在知道,她对我并不是如此。仅仅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小目的,她便不把我的命放在心上,难道,以往会是真心待我?”
“我以往,大约是被她蒙蔽了。”
她不该错信秦氏,更不该将对母亲的一腔思念之情,托付在秦氏身上。
顾箬笠什么都懂,可她实在是想娘亲。
可她的娘亲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无论她用什么法子,都再也不能见她一眼,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
只有一个秦氏,像母亲一样爱护她,像母亲一样对她,间或,还能流露出与母亲一般的情态。
秦氏不说话之时,总有那么一点之处,像极了她的母亲。
顾箬笠抛开思绪,不再细想,淡淡道:“随她们去吧。秦氏要搬开我,不愿我做她的拦路石,那我也断不会再做她的垫脚石!”
何况,后宅手段,闹又能闹成什么气候?
雁声雁羽大喜:“郡主自有决断。”
入夜之后,顾箬笠打发雁声雁羽出去歇息,她二人知道劝不住,只好去外间守着。
顾箬笠依然坐在桌前,不急不慢、一字不乱的抄着经文。
林菘穿着黑衣,带着银瓶从敬宁长公主府出来。
二人行踪隐秘,此行却并无所获。
银瓶道:“当年只是隐约有些消息,这么多年过去,那老嬷嬷早就不守在长公主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