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沈昀出了门,秦星澜带着人去了南院。方孺人那边禁了足,林侧妃这边可还没摸清,说不定更难对付。
南院意外地简朴,院中没有花,只有一株株芳草。尚在正月,那些芳草也尚未探出头来,院中便是光秃秃的一片,看上去很是清冷。
南院正厅的摆设与院子里别无二致的简朴,又有几分清雅,可见这个院子的主人应当是个平和清雅的人。
林思婉请秦星澜坐上主位,可秦星澜跟她“姐姐妹妹”的,自然要客气地推脱推脱,在林思婉旁边入了座。
小丫鬟恭恭敬敬地奉上白瓷茶盏,茶盏中原本卷曲如螺的翠碧色茶叶在水中舒展开来,清香扑鼻。
“王妃前来,可是有何吩咐?”
秦星澜言笑晏晏:“姐姐这是哪里的话,我刚来王府,想找个人说话罢了。我看姐姐性子柔婉,有心想和姐姐亲近,还望姐姐不要嫌弃。”
秦星澜这会儿是与方才在正厅完全不同的温和,林思婉瞧在心里,当然知道她前来不是为了什么“说话”“亲近”,但也只是敛了眉眼轻轻一笑。
秦星澜不是很喜欢绕弯子,前面这番话已经是珍珠念了又念,让她不要太直接,这才搜肠刮肚地想了出来。
“姐姐也知道,殿下似乎……不是很喜欢我,”秦星澜垂了眉眼,看上去有些失落,“不知姐姐平日里是如何与殿下相处的?”
惊蛰未至,冬春交替之际尚有寒意侵袭。林思婉一只手捧了茶盏,另一只手纤细的指搭在茶盖上,闻言只是一笑:“下棋或是论道。”
秦星澜傻了眼,下棋?论道?
她打量了林思婉一言,虽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但也是清秀温婉,平时就下棋、论道?不做点别的?
她不死心地继续开口:“还有……吗?”
林思婉摇了摇头:“殿下寡言,又时常一个人待在书房,一待就是一整日。平时虽然也能见到,不是下棋,就是论道,有时下棋也能下一整夜。”说着,她笑了笑。
寡言?
秦星澜以为自己听错了,沈昀哪里寡言?听她这一番话,沈昀竟然是个清心寡欲的人。那那个笑得一脸狡诈地让她亲他的人,那个故意将她圈进怀里的人,那个话一箩筐每句都要逗一逗她的人,是谁?假的沈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