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惊渡仍然瘫着一张脸,看不清情绪地跟了上去。
商皑提着一身狼狈的弗兰克上了楼,夏树则是笑容可掬地上前一步,隔开了郑惊渡带来的两个手下。
会客厅。
纪湫悠然自得地支颐而坐。
她的身下是一副宝蓝色的皮质沙发,格调新颖优雅,配着印花墙面和缎子窗帘,整间屋子显得大气有派头,有种法式午后茶歇的闲散贵气。
头顶是一盏百花盛开的陶瓷水晶组合吊灯,如今只开着中心那簇洋甘菊,暖洋洋的一束光打下来,刚好照在镶金边的白玉小几上。
石面光可鉴人,映着纪湫慵懒的眉眼。
她不像刚受过惊吓,反倒有种气定神闲的高傲。
之所以郑惊渡觉得她高傲,是因为他在她适度的笑容里,看到了几许嘲讽。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弗兰克。”
郑惊渡的声音轻哑,带着这个年纪独有的嗓音。
纪湫道:“急什么。”她端着一杯水慢慢地喝着,“今天要不是我的人手脚快,现在都已经不明不白地下黄泉了。”
郑惊渡听到“不明不白”四个字,取下自己的眼镜擦了擦,过了良久,才听他叹过一口气,有些疲惫地说道,“你怎么就不明不白了,这辈子恐怕就只算计过那一次。”他抬起头,眼睛暗了,“或者说……称得上有能耐的,就只有那一次吧。”
纪湫琢磨了下“算计”二字,脑海里慢慢浮现出了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