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的答案是什么。”纪湫如实问出。

她的眼睛红得厉害,又全面戒严,像只匍匐前进接近食物的野猫,大有风吹草动就转身溜走的架势。

商皑放缓呼吸,抬起星河莹透的眼睛,“是真的。不过你最好不要信。”

纪湫眉头皱起来,“你在愚弄我么。”

商皑眉梢一挑,垂眸笑了下,唇间低低碾过这个词。

他才是体会这个词最深的一个。

纪湫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短暂的沉默,咬着牙瞥向一边。

不久后,手忽然一暖,被商皑握住。

商皑的视线放在掌心,评价起她的温度。

“还是这么冰。”他叹息一声,无奈地看向她,“你为什么不信,因为你记得你对我做了些过分的事,所以你怀疑我。”

“可是我恰恰就要对你好呀。”

他抬起眼看她,其中波光凝绕,明灭不定。

“这样等过了很久,你发现我到死为止都是在真心对你,而这份怀疑就是你的罪过。纵使你没什么负罪感,但至少也不会忘了我,对不对?”

他不动声色地勾起唇,落寞地落下睫羽,搓热了纪湫冰凉刺骨的手,“大概偶尔也会记起,我暖过你的手吧。”

他声音很低,像说给自己听。

纪湫望着眼前的商皑,有些茫然。

她越脆弱越筑起高墙,黑暗之中三寸天地只给自己,容不了他人。猛张的暴躁,强硬的拒绝,不留退路给自己,亦不给别人。

可她浑身是刺,他却反倒温善起来,卸下盔甲以柔软碰触她的锐利。

片片深情,点点星火,她穷尽察言观色之能,也未在他身上勘取半分平日冷漠桀骜,款款温情里甚至带了些苦涩苍凉,好像在谨慎拼凑、悉心复原着什么。